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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66章 潼关怀古

  第666章 潼关怀古 (第1/2页)
  
  林子闭上眼,能想像到一个个画面……
  
  廉希宪决定撤出关中,先安排了几批刺客在长安,又布置了一批精锐在华山。
  
  “老夫料到李瑕必进长安,尔等如此如此……”
  
  “若李瑕未死,必趋兵潼关,尔等可设伏于此,老夫……”
  
  想到这里,林子睁开眼,摇了摇头,意识到廉希宪根本不是什么“老夫”。
  
  他还是很难将原先想象的那形象与年轻人联想起来。
  
  直到又看了一眼李瑕,才在心里承认,敌国也有人年纪轻轻位居高位。
  
  脑海中,廉希宪对着铜镜,拿小刀一点点刮掉胡子,转过身……就是元从正。
  
  再想到这里,有种被算计的感觉泛上来,林子只觉浑身难受。
  
  但他还是首先关心李瑕的事。
  
  “大帅,那他说的关于张家女郎的行踪?”
  
  “都是真的,我们沿途打听,一路查到了九峰书院,之后还在继续查,假不了。”
  
  “他如何知道得那般详细?”
  
  “也许确有一个元从正,廉希宪提前了那么多天,问过一遍了。”李瑕道:“他样貌有些不似中原人,而元家祖上有鲜卑血脉,选择元从正这个身份,正好有个解释。”
  
  林子再仔细一想,李瑕见那些书生时身上还披着便甲,周围还有侍卫,而那些书生已被搜过身。
  
  “他千算万算,也休想行刺成功。”
  
  这般重重说了一句,身上那种难受的感觉便消了不少。
  
  “大帅说得对,廉希宪已败得彻头彻尾。”
  
  李瑕摆了摆手,道:“我一开始就说了,我并非确认元从正就是廉希宪,只是……非常非常怀疑。”
  
  “大帅是如何看出来的?”
  
  “要接近我就得展露才华,展露得多了又容易露馅,这分寸不好拿捏。第一天便有几个疑点……我看元从正的策论,惊讶于他的才学,观察了他的字迹,与廉希宪不同。但他用左手写字,平时常用的却是右手;再比如,他能做出那样一份策论,必是想留下。但我故意试探他,他却说要走,要么端架子,要么心里有鬼……”
  
  林子道:“我查一查,或叫刘元礼来看一眼?”
  
  “那就是突然揭破他了,一旦揭破,他只能当场拼命,但我想招揽他。于是不停试探,他必然怀疑我已看穿他。但再怀疑也没用,话不挑明,就像有张朦朦胧胧的窗户纸,让他躲在背后,慢慢听我的劝降,慢慢思考。”
  
  “明白。我看他今日神思不属,该是马上就会效忠大帅。”
  
  “岂有那般轻易?”李瑕道:“你随我多久了?”
  
  “从随大帅北上算起,四年五个月。”林子笑道:“我这条命,还有今日一切都是大帅给的,连娶的好婆娘也是大帅牵线。”
  
  “廉希宪追随忽必烈十年,从初出茅庐到官拜宰相。哪怕别的道理都明白了,他那种人,也不会那么快忘了忽必烈对他的恩义。文臣名士,与那些世侯是不同的……”
  
  林子径直道:“大帅要如何做?”
  
  “断了忽必烈与他的十年恩义。”
  
  李瑕招了招手。
  
  林子便附耳过去,伸长了脖子仔细听完,末了,抱拳应道:“明白了。”
  
  “也别忘了把对方用的手段消化一遍,你才会是世上最厉害的间谍,去吧……”
  
  ~~
  
  入夜,元从正坐在烛光下处理着文书。
  
  这些文书多是与关中民生经济有关,包括各州县的籍册、商税与秋粮数量的预估核算,以及附近州县如渭南、华州等地大大小小的案件卷宗等等。
  
  但从头到尾都不见有与潼关、黄河布防相关的内容。
  
  他做这些并不为难,往往只扫一眼便能拟出解决方法。
  
  到了后半夜,有个九峰书院的书生进来,将一摞账册放在案上。
  
  “和仪,这些算好了……不容易啊,你仔细瞧瞧。”
  
  “多谢。”元从正并不回头,只抬了抬手以示不愿被打扰。
  
  等到脚步声远,屋门被关上,他才掀开册子,将下面压着的一物收进袖中。
  
  ~~
  
  次日,这些公文被放到李瑕案上。
  
  又一堆卷宗被推到了案边。
  
  李瑕道:“这些公务暂移交和仪如何?我打算明日往黄河北面走一趟。”
  
  元从正讶道:“大帅要去山西?”
  
  “过河一趟,几日工夫便回来。”李瑕像是随意闲聊,又道:“对了,明后日刘将军便回驻潼关了,我这里有几封文书给他,到时请和仪代为转交。”
  
  元从正想了想,应道:“学生熟悉北岸情形,大帅去北岸,由学生带路如何?”
  
  “伱就不怕被人认出来?”
  
  元从正微微一滞,道:“学生并无近亲,哪怕被认出来了,也牵连不到谁。”
  
  “也好。”
  
  这日,有兵马由西而来进入潼关,也有不少哨探从黄河对岸回来,向李瑕禀报消息。
  
  李瑕显然也忙,未召见元从正。
  
  而这繁忙的一日过去,次日,他们便启程往北岸走一趟……
  
  ~~
  
  黄河已到汛期,正是最波涛汹涌的时候。
  
  河岸边,三十余人的队伍作牧民打扮,但个个魁梧骁勇。
  
  李瑕终于卸了甲。
  
  他身姿挺拔,虽穿着一身布衣,还是有翩翩少年的气度,但绝不文弱,肩膀宽阔,胸膛厚实,背部的肌肉撑起衣衫。
  
  一柄长剑并未挂在腰间,而是包在布袋里,手持着,显然不是摆设。
  
  世上已许多人都知道,这位年轻的蜀帅身手十分了得。
  
  前方,一个个骁勇上了船,缓缓向对岸划去。
  
  考虑到要接回二三十人,他们带了很多艘船,此时往北渡河,每条船都十分宽敞,每条船上不过三四人。
  
  ……
  
  “和仪与我上同一条船如何?”
  
  “听大帅吩咐。”元从正作了一揖,随李瑕登船。
  
  这艘船上除了四个船夫,便只有他与李瑕。
  
  黄河波涛汹涌,船只摇摇晃晃。
  
  两人对坐在舱篷,气氛与之前却大有不同。
  
  元从正目光看向李瑕,只见这个二十岁的年轻人眼神中却有老僧入定般的沉静。
  
  那柄长剑则是被放在腿上。
  
  之后,李瑕忽然开口说了一句。
  
  “这是我所能给你的刺杀我的最好机会,你现在动手还有一丝希望。但到了山西,不会有机会。”
  
  “大帅在说什么?似乎误会学生是刺客了?”
  
  “这一趟之后,我得返回长安,你就藏不住了。”李瑕道:“你袖子里有把匕首,试试能否杀我?”
  
  “匕首?”元从正又一愣,连忙举起身,露出胳膊。
  
  没有匕首。
  
  李瑕不算太意外,问道:“前几日我们提到廉希宪,我说了很多,你可有想反驳的?”
  
  元从正放下手臂,默然了一会,忽道:“原来如此,难怪这些日子以来大帅每每试探于我,原来是将我当作廉希宪?大帅想招揽他?”
  
  “嗯。”
  
  元从正似觉好笑,摇了摇头,坦诚道:“学生不是廉希宪。”
  
  李瑕一愣。
  
  之后,他也摇头笑了笑。
  
  “好吧,那你以廉希宪的立场反驳我如何?就当帮我练习说服人。”
  
  “既大帅吩咐,恭敬不如从命。”
  
  元从正先是转头看向了船篷外的黄河水。
  
  似因离家乡愈近,气质比往常洒脱了许多。
  
  “平心而论,大帅用的是诡辩之术,之所以能取关中,不过是在中原兵力无暇西顾之际,趁虚而入。当然,此为兵法常理,理所当然。大帅有这般机会,该取。且果断出手,步步抢占先机,让人佩服。
  
  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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